揚州破獲18年前裸體無頭女尸案

(通訊員 楊蘇靜 記者 曹鋒)2002年，揚州江都有村民在河里發(fā)現(xiàn)一具裸體無頭女尸。經過18年的不懈努力，近日，這起案件終于被江都區(qū)警方破獲，56歲的男子程某于云南昆明落網。

△程某被抓獲現(xiàn)場

水渠里有具無頭裸體女尸

“嚇死人了……嚇死人了!”2002年9月20日清晨5點多，小紀鎮(zhèn)某村村民急匆匆地敲開了村民主任家的家門，他的臉上一陣煞白，“不得了，我在水渠里看到了一具女人的尸體，沒穿衣服，頭也被人砍掉了!”

原來，當天清晨，該村民向往常一樣，來到稻田水渠旁撈魚。他哪里想到，魚兒還沒有看到，竟然先看到了一具無頭裸體女尸!他嚇得一身冷汗，趕緊離開了現(xiàn)場，并找到村干部說明情況。村民主任聽完講述，當即撥打了110。接到報警，揚州、江都兩級公安機關迅速成立專家組，民警第一時間趕赴案發(fā)現(xiàn)場勘查：死者全身赤裸，尸體頭部缺失……

△18年前警方發(fā)布的懸賞通告

從斷頭處判斷，死者頭顱應該是菜刀一類的工具砍掉的，在死者的腕關節(jié)、踝關節(jié)處，還有勒痕，推測是繩帶捆綁所致。據(jù)此，民警初步推測，兇手在死者窒息死亡后，持菜刀之類的工具砍斷其頭部，再用繩帶捆綁后運至該村境內拋尸。

死者是誰?明確了死者的身份，就能通過其社會關系、人際交往，找出可疑人員。警方立即組織民警在周邊地區(qū)走訪調查，同時對當?shù)厥й櫲藛T逐一盤查。

線索寥寥如何揪出真兇?

四五天之后，警方接到一則報警，一名暫住揚州市區(qū)的男子稱，自己妻子幾天前外出購買手機，此后便一直沒有回家，也聯(lián)系不上。民警趕緊帶男子認尸，確定死者正是男子的妻子蔡某。蔡某，儀征人，時年25歲，長期與老公租住在揚州城東某地，在一家美容院工作。進一步調查后，民警了解到，有一名男子李某疑似與蔡某關系曖昧，但審查之后，發(fā)現(xiàn)李某并非兇手。此外，民警也針對蔡某的老公進行了調查，也排除了他的嫌疑。

誰是殺人兇手?又為什么要殺蔡某?線索寥寥，案件陷入僵局……此時，民警突然想到，蔡某老公說過，蔡某此前曾說出門是為了買手機，是不是在買手機過程中發(fā)生了什么事，引發(fā)了這起兇殺案?順著這條線，民警梳理蔡某暫住地附近區(qū)域的手機賣場，排查可疑人員。

經過摸牌梳理、走訪調查，民警發(fā)現(xiàn)了數(shù)百個可疑人員，這些可疑人員，要么是在案發(fā)階段曾經光顧手機賣場，要么就是在案發(fā)后不久搬離了距離蔡某暫住地或手機賣場不遠的住所。此后，民警針對這些人員一一進行追查。

18年后真兇終于落網!

一年又一年，民警們天南海北、四處奔波，一名又一名可疑人員被洗去嫌疑，真相似乎正慢慢地浮出水面。但擺在民警面前的難題是，始終有部分可疑人員，因為種種原因，無法聯(lián)系上，也沒有辦法追查。民警幾乎可以判定，這些人里面，一定就有真兇。

△警方開會討論案情

程某就是可疑人員中嫌疑較大的那個。程某當時的暫住地，距離一家手機賣場以及蔡某的暫住地都不遠，并且在案發(fā)后的半年內，程某搬離了住處。案發(fā)前夕，程某曾在手機賣場出現(xiàn)。最可疑的是，此后十多年，程某銷聲匿跡，杳無音訊，仿佛人間蒸發(fā)了似的。

尋找程某的工作，一直沒有間斷。今年4月初，云南傳來消息，程某在昆明!江都警方隨即組織精兵強將，由副局長吳恒明率隊趕赴昆明。在昆明，民警經過調查得知，程某在當?shù)爻邪藘商幑こ蹋奖謨陕?，分別駐守兩處工地。

“你是程某么?請配合我們的調查!”4月16日上午，在一處工地門口，民警攔住了程某。“你們是法院的么?”程某起初很淡定，因為欠款十多萬元，他被法院列為“老賴”，他以為民警是法院的執(zhí)行干警，“聽口音，你們是揚州的?”程某很快慌了，身體漸漸顫抖起來，額頭上也冒出了冷汗。

被抓后，現(xiàn)年56歲的程某很快便交代了18年那起血案的來龍去脈……

發(fā)生性關系后殺人拋尸!

據(jù)交代，2002年9月19日上午9點多，時年38歲的程某來到揚州某手機店買手機，遇到了同樣來買手機的蔡某。蔡某手機失竊，加上經濟條件一般，只打算購買一部兩三百元的二手機。程某看到后，便搭訕：“怎么不買部好手機?”蔡某表示，自己沒有錢買好手機，程某提出建議：“你‘陪’我一次，我給你三五百元，這樣你就能買個不錯的手機了。”兩人在手機店達成了“協(xié)議”。隨后，蔡某跟隨程某來到了程某的住處，兩人發(fā)生了性關系。

△程某指認犯罪現(xiàn)場

△程某指認拋尸地點

事后，程某給了蔡某400元。蔡某卻嫌錢太少，問程某索要1萬元，否則就報警，說程某強奸。兩人當即發(fā)生了爭執(zhí)，程某死死掐住了蔡某的脖子，直至其咽氣。當天晚上11點多，程某以外出的名義，向朋友借來一輛車，用于拋尸。他將蔡某的手腳用繩子捆好，拖進了后備廂，帶著一把菜刀，開車外出。

△程某指認拋尸地點

程某開車由西向東，他原打算在萬福閘拋尸，來到萬福閘后，發(fā)現(xiàn)車流較多，不方便拋尸。隨后，他一路向東，來到宜陵閘，看到河里停了船舶，也不適合拋尸。于是，蔡某又更換了拋尸地點——武堅與小紀交界的一處小河。

△程某指認拋尸地點

然而，抵達小紀時，天已經蒙蒙亮。“我想著再不拋不行了，于是就近找了個水渠拋尸。”程某交代，拋尸后，他用菜刀砍下了蔡某的頭顱，放進了車輛后備廂，而后迅速開車離開現(xiàn)場。隨后，程某駕車來到揚州港附近的江邊，將蔡某的頭顱、菜刀、自己的衣服以及蔡某的隨身物品全部扔掉。

“我躲了18年，以為自己不會被抓到了……”程某對民警說道。

“我們查了18年，有人退休了，有人調崗了，但沒變的是有案必破的信念和決心，你逃不了!”18年前案件剛發(fā)生時就參與偵破工作的吳恒明說。